Valkyrie

【盾冬】后来

搭配BGM：Visions of Gideon食用效果更佳。夹带椒铁私货。

背景：三巨头逆转时空，回到复联一时期，提前与灭霸决一死战。临别时，史蒂夫用尽全力地拥抱了巴基。

  巴基和玛丽安躺在瓦坎达的草原上，阳光像一场波涛。他刚刚出任务回来，盾牌背在身后，有点硌，他把它解下来放在胸前。

  玛丽安用独角拱那颗红星。

  “好看？”巴基问，敲了敲这块振金，“我朋友留给我的。”

  犀牛转过头去，她头上戴了顶碎花花环，应该是饲养员的作品。巴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，评价道：“杜克虽然是个壮小伙，但相信我，法拉吉才是潜力股。你别看他现在个头小，真的，我有经验。”

  玛丽安用一侧的黑豆眼怀疑地看着他。

  巴基拍拍盾牌，说：“史蒂夫·罗杰斯听说过没？没有？上帝啊，我竟然没提起过他？”他侧撑起来，眼睛半眯，“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，不，去掉小时候。盾牌就是他留给我的。大名鼎鼎的美国队长，肱二头肌上能跑火车！但是，嘿，他十七岁前是颗豆芽菜，满脑子自由正义，老做傻事，被混混们追着打。”

  他躺平，自言自语道：“唉，我也不知道怎么——可能是觉得他拿垃圾桶盖防身的动作很有风采吧。”

  他们安静地躺了一会儿，在这和平的世间晒太阳。

  “你知道，”巴基慢吞吞地开口，“我没和别人说过这些，可是……”他看向犀牛，犀牛的花环上落有一只琥珀色的蝴蝶。“三十年前我被神盾局从九头蛇救出，来到瓦坎达，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。”

  他沉默了很久。太阳被他的睫毛打碎，变成双眼中碧绿的粼光。

  “他以前就救过我一次，在二战的时候。我现在能记得了，可三十年前那会儿，我就是一座空谷，里面只有回声。我站在玻璃囚室里，他从外面走进来，是一个陌生人，蓝眼睛，带着一股青草的气味。玛丽安啊，我从未和别人说过这个。”

  他深呼吸，呼吸这起伏的草原，似乎不打算说下去了。犀牛等待片刻，轻柔地拱他的肩膀。巴基·巴恩斯笑起来，抚摸她暖洋洋的硬皮，说：“你很好奇啊，小姑娘。后来？没有后来了。美国队长拯救了所有人，他在与灭霸的决战之中牺牲，全世界为他开追悼会。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。”他的手指滑过胸前的圆盾，“托尼把盾牌带了回来，说是留给我的，还有一句话，‘我愿意陪你直到时光尽头’——真是屁话，明明陪不了了。”

  犀牛发出一声微小的鸣叫，巴基撇嘴，反问：“哭什么？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。”半晌，又补充道，“快忘记了。”

  一阵大风，蝴蝶飞往天空。

  忽然，巴基绷着嗓子说道：“我就是不明白，他为什么不能多呆几天呢？等我想起他，他是我第一个想起的人。他完全可以稍等一下，然后带我一起去，什么样的火海我们没经历过。他为什么就不能多等几天呢？”

  说完，他用双手捂住脸，长久地一动不动。风停了。

  犀牛开始担忧。巴基抹一把脸，手放下，交叠在胸前，抱着那块盾牌。“我没事，”他清嗓子，“我就是有点生气，史蒂夫·罗杰斯仗着他记得，我不记得，就这样把命运敲定了。可他不必当超级英雄，他不必当救世主。我希望——”

  他听到远方起风的声音。

  我希望——

  巴基眨眨眼，白云的影子流淌过他的瞳孔，使他的神情明明灭灭。“最后史蒂夫走到门口，转身向我敬了个军礼。”他抬起右手，示范性地敬礼，末了一挥，小臂弹向天空，指尖戳中了太阳。他放松手指，风和光从缝隙间穿过。“就这样了。”

  离去，赴险，再也不会回来。

  他放下手，按在盾牌的那颗红星上，红星之下是他的心脏。听说人类大脑中管理疼痛和爱的是同一片区域。

  我会陪你直到时光尽头。

  巴基睡着了，做了半个梦，依稀醒过来，阳光依然是淡金色的，风一次次涌起又平息，他凝视着天空中的潮汐，平原上青草摇动着云朵。

  “我该走了，”他喃喃道，“这周末托尼和佩珀举办结婚三十周年纪念活动，我得做好准备。说实话，礼物现在还无影无踪呐。去年我送了他一本三百页的《瓦坎达巨蜥蜴饲养指南》，然后我从他的好友列表里消失了两星期。不，你不能去，在纽约。什么？好吧，好吧，那就再躺一会儿。就一小会儿。”

  风暂时静了，世界这样安宁。

  完

回坑，正在填锤基。